62.捂不热(微微h)
自她进门,隔绝了走廊外的微弱噪声,也顺带置身于一片冷寂。 沉谕之似乎没要搭理她的意思,接了个电话后一直冷着脸,情绪阴晴难测。 他面前摆了台笔记本,视线紧盯屏幕里飞速变幻的数据,时不时俯下身在键盘前敲击几下。 手边是一杯威士忌,良久也不见他喝上一口。 冰球的头部化开,像朵微微露头的新荷,莹润剔透。 酒体分了层,杯身被雾气环绕,直到被他细长分明的指骨勾起,雾气化水,阒然抖落,在他的手指各处透骨晕开,像是刚从某片热带密林深入浅出,撩人于无形。 房里的暖气烹得沉孟吟眼眶发干,瞬间收干了她酝酿许久的红润眼眶。 缺水的干涸燥热生发薄汗,自脊背攀上前额腻了一身。她褪下外套,露出清凉的一字领修身衬衣,倒了杯Gin,加冰,端着酒杯悠悠然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,眺着窗外轮廓分明的高积云。 午后的阳光曼妙穿梭,缓缓渐变出丁达尔效应,浮光下的神圣静谧一览无遗。 玻璃反光,她既看光看云,也留神着沉谕之屏幕里代码的堆迭。 他在用超级AI代为搭建新一代以太坊虚拟机,雏形完备,正在接入网络节点测试区块链数据库模拟真实交易运行。 沉孟吟轻微失神,暗叹自己怎么独独漏掉了这套模版。 要是采用这套模版,起码能提高她现有搭建速度的百分之八十。 只是这套模版一出,她自然也知道某人冷着她的意图了。 要她开口求他?做他的春秋大梦,大不了回去熬两个通宵,她又不是琢磨不出来。 她凭本事蹭他几个月庇佑,作为交换,二重密钥的一半信息也借着向郁叔传递“烧画”的提醒透他一半。 他们眼下各自为政,犯不着再继续浪费时间继续演一出你侬我侬。 事不宜迟,她捞起刚挂上的外套,扭头要走。 后颈却已被滚烫的鼻息占领,旁逸斜出的灵巧大掌及时截下了外套,施施然丢到一边,而后又强势钻入她的指骨缝隙,包裹着与她十指紧扣。 她下意识偏过头躲闪,另一侧筋肉起伏的手臂却无声缠上细软的腰肢,紧紧箍住。 她又被锁进了这个熟悉又强势的怀抱。 沉谕之动作利落,扭动手臂,将她转过来,压在玻璃上。 四目相对,逆着光,一双黑沉的桃花眼怒意迸发,连带着整张意气风发的脸都跟着沉入黯淡的阴影中。 “我...” “你...” 两人几乎不约而同开口,要说的话却南辕北辙。 沉顿几秒,沉谕之直接堵着她的话头先发制人,“不回消息,也不回电话,沉孟吟,你...” 明明脑中组织好了几百句不中听的,偏偏此刻盯着她无辜又冷漠的眉眼,愣是甩不下一句狠话,胸肋钻慢了酸涩难忍的醋意。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? 怕说重了,她厌恶,又怕说得轻了,她理解无能。 心狠如她,一颗空心,一身演技,哪怕过往几个月耳鬓厮磨,亲密如斯,头一扭,没舍得分半点心思在他身上。 沉谕之气急败坏地开了口,又骤然停住,只剩狼一般的锐利眼神吃人似的,赤裸裸黏着她。 “我怎么了?”沉孟吟抱着手,一脸不耐,静静看他发疯。 不是都说好了双管齐下,与正事无关的骚扰她自然不放在心上。 一周不见,真是刮目相看。 沉谕之冷笑着俯下头,一口咬住她脖颈的软肉,留下个牙印。 沉孟吟吃痛,歪下脖子,伸手捂住,“沉谕之...你属狗的么,怎么动不动就咬人,有话不能好好说么?” 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医院?”她想试图找个能交流的档口。 “猜的,”沉谕之只回了两个字,捏住她的手腕,对准了那个牙印,再次咬上去,只是这次落口轻了不少,咬变成了舔,又化作吻,直达耳垂。 温软又酥麻的潮意自耳垂扩散直脚心,沉孟吟惊慌躲开,怕他得寸进尺,伸手推他。 沉谕之眼底写满了不餍足,声线哑着,淬了欲和怨,“有了新的靠山,你现在对我连装都懒得装了?” 唇黏着她的耳廓,掌心自领口入,推开碍事的罩杯,蹭到半边乳肉,拖住这团珠圆玉润,小指勾着那枚乳粒不放,来回揉捏逗弄,像是终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,爱不释手。 “什么新的靠山?”沉孟吟听不懂了,被他的指腹刮过乳尖,呼吸顿住,半边身体又麻又僵,一时间忘记了挪动。 这具身体在他不断挑逗下投降的速度远比她的意识要快,她很快软成一滩水,双腿虚浮,站不稳,东倒西歪。 沉谕之勾着她的腰,搂紧,往前推,将那对呼之欲出的白乳送到嘴边,低头含进她的乳粒,舔噬啃咬,又吐出,用舌尖勾勒着乳晕外围的细微褶皱,时不时顺带着蹭过那枚挺立的娇嫩芽尖。 芽尖沾了津液,飞出粉润,转而又染上双颊。 沉孟吟吐息不稳,捏着嗓子小声嘤咛,“外面都是人...你别...” 沉谕之恋恋不舍地放过那枚芽尖,唇瓣上还晕着她的乳香,半点都不舍得放过,舔了一圈才抬起一对湿漉漉的眸子,缠上她的鼻息,准备先和她算第一笔账,“你的新靠山不是说要亲上加亲?” 沉孟吟脑中飞速闪过那天蒋宥承在车上说过的话,脸一沉,“窃听犯法。” “我看起来像守法的人?” 沉孟吟撇撇嘴,确实不像。 自由日子过爽了,她倒是快忘了,他沉谕之有什么不敢的。 沉谕之灼热的眸光紧盯着她,凶狠又浓郁,不等到一个答复不罢休。 沉孟吟快被他眸底的两团火炙烤到蜕一层皮,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幼稚审判,潦草打发着,“你不是都听到了,我又没答应。” 沉谕之捏着她的下巴,眯起眼睛,“你也没拒绝。” 沉孟吟拍开他的手,白他一眼,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 跟他有什么...关系? 她是真知道怎么气死他不偿命,嘴硬,心更硬。 他是真不该心软放她离开... 现在好了,小猫摇身一变冷心冷肺石头人。 狗屁的成全,他现在悔得肠子都要青了。 沉谕之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,恨不能立刻啃她的骨头,喝她的血。 这人怎么就捂不热?! 沉孟吟觉得今天机会难得,索性把话说开,“沉谕之,你能别这么幼稚么...你知道我一心求什么,根本不关心这些风花雪月的事,也不存在答应谁,拒绝谁,这些对我都不重要。” 幼稚?! 又是谁把他变得幼稚? 他捧着她的脸,款款的深情落了空,放不开,也恨不起来。 “所以我的死活也不重要?”他深浓的眉眼沉了又沉,就和他的心一样,一寸寸冷下去,直至冰冻。 沉孟吟别开眼,“别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。” 她觉得他是真疯了,和疯子说不通道理。 沉谕之掰过她的脸,异常认真地凝视着她那双半点不含情的眼睛,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,“阿吟,我要是死了,你会难过么?” 沉孟吟微微蹙眉,语气淡淡,“你自己都不惜命,我又为什么要浪费情绪去难过。” 沉谕之手劲骤松,双臂滑落,将她搂入怀中,无力地笑了笑,胸腔震颤,整个人重心不稳似的左右晃了下。 沉孟吟觉出他状态不对,扶住他,清了清嗓,“你...你别乱想,我只是就事论事。” “嗯,我知道。” 闷闷的无力感从耳畔透出来,他好像真的很受伤。